Joaquinnn

【亓鑫】偷来的 01

简亓x程以鑫

狗血，酸甜口

01.

  “以清，下一个要演奏的是你最喜欢的钢琴家，陈问陵。”简亓趁着两首乐曲演奏的间隙，侧头俯在身边人左耳旁悄声道。

“哦，是吗？”程以鑫扯起故作惊喜的笑容，西服下的身子却僵了。他并不知道程以清喜欢什么钢琴家，甚至连这场音乐会上的嘉宾和曲目，都是来之前匆匆记的。

程以清和他是双胞胎兄弟，长相一样，性子却截然相反。如果把程以清比作高傲的白天鹅，那程以鑫便是黯淡的丑小鸭。他从来不曾有自己弟弟那样的朝气与活泼，把自己的一切都淋漓尽致地泼洒给别人看。小时候要报兴趣班，闹喳喳的程以清见到了钢琴便不放手，而他却缩在母亲身后，目光瞥向了一旁的泥塑。

从此两人命运仿佛也路分两条，程以清天生就该待在聚光灯之下，他的双手跳跃在黑白琴键之上，流走在美妙乐音里；而程以鑫则不然，他自认为平庸，如今毕业多年也只蜗居在小工作室中，双手淹没在陶泥里。

这两双手也不同，一双白皙修长，一双则厚茧丛生，好似未来再无亲近的关联。而三个月前，那双白皙的手却将程以鑫他的手紧紧攥住，病床上剃去所有头发、面色惨白的程以清失了以往骄傲的性子，声音却平淡，述说着自己的病情恶重，交代着死后的安排。

只是提到一人的时候他迟疑半晌，攥着程以鑫的力气也越来越大：“还有就是……我的男朋友，简亓。”

料是自己的哥哥没有听说过，程以清还好心地给他介绍一番：

“简亓你记得吗？高中和我是同班同学，现在是人工智能公司的一名高管。”

程以鑫心眼发酸，弟弟难得糊涂，他怎么会不认识简亓呢？高中他和程以清在同个学校不同班级，每天放学在校门口他总百无聊赖地等待一起参加竞赛辅导的弟弟和简亓。他站在榕树下，每一串靠近的脚步声都能让他转过身来看，总是故作不慌不忙的等待，总是刻意摆好的浅笑表情，却没等来那个他想见到的人。

等到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也将散尽，自己的右肩才突然被拍了一下，他向右后方转，却发现程以清站在自己的左后方。他的弟弟笑得眯起狐狸眼，双手举起作求饶意，在他身后的简亓也浅笑，只不过视线一直放在程以清身上。

等到人的程以鑫却矜持起来，只站在两人的身旁，还缀了半步距离。他静悄悄地走着，低下头数脚下的砖块。

一块，两块……

“简亓，你真的好厉害！最后一道题全班只有你写出来了，你没看到老徐都笑开了花！”

二十三块，二十四块。咦，那片落叶很好看。

“只是之前恰好碰到差不多的题型，没那么难的，你不也是听后也做出来了吗？”

五十六块，五十八块，五十九块……

“那也有很大区别呀！我敢打赌，下个月的数学竞赛你一定能拿一等奖！”

一百零三块……欸，数到哪了呀？

“你可消停些，以清。别毒奶我——”

“呀，怎么那么快就到了！哥，我们到家啦！”

啊是的。程以鑫这才抬起头来，眼前就是自家家门。程以清大手一挥和简亓说再见，程以鑫也抬起手微微摆了摆，“再见”二字含在舌上，苦涩似凌晨三点的月亮。

而他略抬起头，暮光笼罩着简亓的脸颊，绯红的霞彩是飞鸟掠过少年人稍显冷峻的眉眼，霎时间微风悄起，轻拂他发梢摇晃、衣袂翻飞。滚烫而诚挚的心盛不下流淌的晚霞，满溢的赤色不知装点了哪一桩相思的梦。

 

 

“他一年前去国外帮公司拓宽海外市场，下个月才能回来。他和我约定好了，一个月之后，他就能回到国内，和我同居。但是，我没告诉过他我的病情。”

程以鑫暗暗在心里算了算日子，弟弟以清的癌症确诊是在八个月前，甫一确诊就是癌症晚期。他一向要强，即使在自己的爱人面前也不愿落下任何憔悴的影子，视频电话里的弟弟也许只字不提，笑得开怀。只是这临近归期，程以清强撑不住，才把这事交代给了他。

他说，他恳切地说，他攥着和自己相貌相仿的哥哥的手说：

“程以鑫，我就求你最后一件事。

“你千万不要把我的病情告诉他，就算他再怎么逼迫你——求求你——你千万别告诉他！你可以说我想跟他分手不愿再见到他，你可以说我飞去了国外定居……不管怎么样，哥，别让他知道……”

“为什么呢？”

程以鑫不管自己的手被攥得发白，也许是心口的疼痛已掩过其他。他本以为自己说出的话会发颤，可没想到听上去竟这样平静。

“为什么不告诉他？他那么爱你，又不会因为你生病离你而去的。”

每吐出一个字，都仿佛有一根针径直插入他的心脏，每一次呼吸都仿佛能感觉湿漉漉的血自扎过后的窟窿里流下。

“哥，你不会懂我的。”

虽然被病魔蚕食着身躯，程以清的背依然挺直着，眼睛也晶亮。

“我和他是一样的人，我们不愿让对方看到自己脆弱的模样。爱情是属于两个胜利者的，不是吗？我宁愿留在他记忆里的我是光鲜亮丽却模糊的，也不愿让他看到此刻我瘦成排骨剃光头的模样。”

是啊，爱情是属于两个胜利者的。

程以鑫温吞地哦了一声，就没再答话了，算是接受了自己弟弟的恳求。

接下来的几天里，他帮程以清处理身后事。程以清好似从未畏惧过死亡，他热心张罗着一切，小到葬礼时的花束，大到参加名单。他甚至故作天真地仰起头问程以鑫，拍照时能不能比耶。最后惹得哥哥翻着白眼拂开他的手，没好气地拒绝。

“话说，哥哥，你这样比之前鲜活多了。”

闹完之后的程以清撑着头道，眼睛依然笑眯眯。

“说什么啊？翻白眼就算鲜活吗？”

程以鑫不满。

“就是这样啊，哥现在的状态就很好。”程以清手一伸，便取下了程以鑫鼻梁上架着的黑框眼镜，“这个眼镜丑死啦，遮住了你一大半美貌。”

“没大没小。”程以鑫撅着嘴，倒也没管弟弟的动作。他不甚在意自己的样貌，平常都戴着一款黑色的粗框眼镜，看上去是笨重许多，但也有人夸他这样乖巧。

而现在程以清执意要把镜子举在他面前，他才目光擦过镜中的自己，撩开的长刘海下是白皙的脸颊，因看不清而略微睁大的眼分明澄澈，眼角上勾，眉峰下敛。

像狐狸一样。

像，程以清一样。

tbc.

是我自己喜欢看的古早狗血口，没列大纲即兴发挥。以后有机会 会写下去，毕竟高三生什么都不敢保证😢😢

如果也好这口的话，请给我评论和我一起讨论故事走向啦😋